要认罪悔罪,也要重拾生活信心——一名艾滋病罪犯的转变

当一个艾滋病人决定自暴自弃……

“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的艾滋病……”这是刚进入上海市女子监狱服刑的阿萍(化名)面对警官时说的话,“我不会认罪的,反正我有艾滋病,刑期又这么长,我就在监狱自生自灭吧!”

阿萍今年52岁,身患“世纪绝症”——艾滋病,因诈骗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四年,刚入狱的她始终不承认自己的罪行,服刑改造的态度也是“自暴自弃”。

阿萍“扭曲”的人生经历

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我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般地步,我到现在也想不通......”

作为家里的小女儿,阿萍从小备受宠爱,上学、恋爱、结婚,生子……阿萍以为自己会这样幸福生活下去。可一次体检,阿萍被查出感染了艾滋病,这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。

阿萍自述,一开始不知为何会感染,后面仔细想想可能是文眉去了不正规的小店。拿着检查结果去找小店,小店早已不在。阿萍认为自己得了绝症,活不了多久了,于是打算在有限的生命里为家人“创造”更多的财富。正经生意来钱慢,就放高利贷,放高利贷需要本钱,周期还慢,她心一横,迈上诈骗道路。随着巨款到账的,还有一副冰冷的手铐......

艾滋病罪犯的困境

本文图片均为“上海监狱”微信公众号图

“你们都走,我不想和你们说话。”

入狱后的阿萍封闭了自己,警官一次次找她谈心,才从只言片语里拼凑出她心里的真实想法。思想上,她始终不认罪,对自己的犯罪行为存在错误认知,始终不愿承认和正视法律的判决,觉得自己都得艾滋病了,怎么还会被判处监禁;身体上,她不仅患有艾滋病,还曾经脑梗过,落下后遗症,手不受控制地发抖,饱受病痛折磨的她害怕自己拖累家人,也担心自己刑期比命长;在处理人际关系上,她平时不爱说话,却非常敏感,经常觉得别人在议论自己,经常因为小事和同犯发生口角,有时也会一个人在角落默默哭泣。

暖心关“艾”破僵局

“我这病好像没那么容易死……”

警官从关心阿萍身体健康入手,看到她被病痛折磨得夜不能寐,安排她去就诊。经过警官和医生的科普,阿萍对艾滋病有了正确认识,也了解到国家一直在为艾滋病感染者提供免费的抗病毒药物,能有效控制病情,黑暗的天空好像被打开了一个缺口。

面对警官不放弃不歧视,阿萍重新看到了生的希望,调整了心态,开始遵医嘱服药。

法律教育促转变

“我真的犯罪了吗?”阿萍不敢看自己的判决书。

针对阿萍对自己犯罪行为的错误认知,主管警官和攻坚小组认真研究阿萍的判决书和犯罪事实,听取她的个人陈述后,针对她对民间借贷和诈骗的混淆,深入开展依法释法工作,让阿萍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存在“以非法占有为目的”的主观故意,同时通过普法教育、案例解析等多种方式,让阿萍深刻认识到法律的严肃性和权威性。最终,她在事实和法理面前再无理由可以辩驳。

巧用帮教显成效

阿萍始终坚持不认罪的态度出现了动摇,但却仍然心存疑虑,经常出现反复。警官安排她去参加法律咨询,由专业律师为她摆事实讲证据,解答内心困惑。女儿来监狱探望她,民警告知身体的恢复状况的同时,也努力让家人做通她的工作。

会见时,女儿泪流满面:“妈妈,你从小就教育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,承认错误就好。现在怎么自己不认错呢?有什么结果我们一起承担就好了。”

这次会见结束后,阿萍号啕大哭。警官问她为什么哭,她说:“以前我隐约感觉到是自己做错了,但是我不懂法,更是不愿意承认。现在我都搞清楚了,我对不起家人,更对不起被我骗了的受害者!”

转化成果显著

现在的阿萍,稳定服药,身体也日渐好转,并且能够与警官坦诚交流,最重要的是,她认识到了自己犯罪行为对别人的伤害,自己主动写下了多份认罪悔罪书。

“以前的不承认、不面对,也改变不了我犯罪的事实,哪怕只有一天可活,我也要对被害人说对不起,我会尽全力去弥补我带给他们的伤害。”认罪悔罪大会上,阿萍公开忏悔时这样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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